一流楼主16lz.com

我们每个人一直都在努力学习中...

断了弦的吉他

admin2021-01-25146

  诚然,我弹吉他不是奔着成为摇滚或是民谣歌手去的,和那些半大小孩单纯觉得弹吉他是件很酷的事又有点不一样,我是奔着妹子去的。

  张阿姨在家带孩子,每次我过去她家,总会招待我好吃好喝的,还让小玲姐带着我和凯子(她弟弟)一齐玩。凯子很不乐意自己的玩具要拿出来跟我共享,没少给我使绊子,所以私底下我们谁都看不来谁。我和凯子同龄,玲姐只比我们大两岁,却尽职的履行着作为姐姐的职责。她待我极好,比待她亲弟弟更好,总会偷偷塞给我糖吃,我和凯子打架,她总是站在我这边,我哭的眼泪汪汪的,她就掐着我肉嘟嘟的脸说,再哭,就不可爱了。然后我就会立马收住眼泪,鼻子还抽嗒着,就是忍住不哭。凯子在一旁把拳头捏得紧紧的,对我恨的牙痒痒。

  小学毕业那年暑假,我几乎有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久住在了张阿姨家,和凯子睡一张床。老爸老妈头几天还会说叫我晚上回来住,但时间久了,加上他们都在奋斗事业的紧张时期,确实分身乏力,倒也就拜托了张叔叔张阿姨,麻烦管着我这乐不思蜀的猴孩子。白天看动画片、玩小霸王;渴了喝阿姨自己做得绿豆汤,饿了各种小零食,还有冰镇西瓜;傍晚就约着院子里小孩子一齐踢足球,玩尽兴后洗个澡,躺床上和凯子掀被子、丢枕头玩。那个暑假都很开心,唯一遗憾的是,见着玲姐的时间太少,她去外婆家呆了大半个月,回来后又参加了数学补习,白天都不怎样见得到。

  凯子斜着看了我一眼,若有所思的问:“你要干嘛?”、

  “哦——”凯子故意吊着说:“我记得前不久我才听我姐说,她觉得弹吉他的男生好厉害,好帅。她就应喜欢吉他弹得好的男生吧。”

  从最基础的认琴开始,到认弦,识谱,从正确的握琴拨弦姿势,到成功的弹出一小段完整的音,我极尽所能的展现出我在弹吉他上的过人天赋,倒让教课的老师和其他学琴的哥哥姐姐们一阵夸奖。就这样我一向自信满满的向着心中的目标进发,并且还沾沾自喜。

  高中升上镇一中,便不再跑琴行了,闲暇里自己对着电脑时不时看些视频,搜集些谱子,自弹自唱。技术虽然不敢自诩炉火纯青,但两把刷子还是有的。我和凯子还是在一所高中,但是不再同班。玲姐也在一中,但是总是我刚升上来,她就快要走了。高三的紧张备战让我见着面跟她说话的机会都少的可怜。张阿姨心疼女儿,午后的午饭都是自己在家里做好了带到校园来给玲姐,顺带着也算上了我们一份。上午最后一节课下了,我和凯子约着一齐走到校门口,阿姨老早的就在校门外等着了。我们见到了阿姨拿到饭盒后也不会离开,等到玲姐过来后,见着面了我们才一齐离开。等待的十五分钟总觉得漫长,一齐回教学楼的那3分钟,几百来步的路程却如此短暂。玲姐待我依然亲切,偶尔还会捏捏我的脸,瘦了,得多吃点。我藏着紧张跳动的心,故作少年老成的姿态,不耐烦的应声道:“嗯嗯嗯,明白了,你也多吃点,别老读书,把脑子给读迂了。”玲姐难得笑的很开心,凯子在一旁掩嘴嗤嗤地笑。

  学生时代,高中生涯可能是最最痛苦难熬的阶段,对日益逼近的高考心惊胆战,在漫天题海里,或煎熬、或沉浮、彷徨过也坚持过,唯有挣扎上岸的目标,才让我们坚信总有拨开云雾重获新生的一刻。

  整个高中生涯,倒也无波无澜,既没有翻墙逃课,也没有顶撞老师,很是规矩的听课学习。倒是校园每年都组织的元旦晚会,让我好是风光了一把。高一那年元旦晚会,玲姐还在校园,为了向她展示一下我的吉他技艺,于是向学生会递送了节目,我私底下一向练习表演曲目,力甄完美。但是没想到节目组把我的节目排在了第三个,当我深情的在台上谈着吉他唱《知足》时,高三部的学长学姐们已经清了场,回去备考了。

  我和凯子见面也少了,他成绩本来就好,此刻更是刻苦,到之后在校园都见不上几次面。我和玲姐经常QQ上聊聊,她说大学生活如何如何的好,武汉这座城市如何如何的繁华,还督促我和凯子好好备考,一齐考到武汉,到时候带我们玩。

  我过了二本线,报了一所武汉的二本院校。凯子上了一本,没和人商量报了北京的医科大学,想要从医。那段时间阿姨一向抱怨儿子去的太远,凯子嫌唠叨,这几日跑到我家里来睡。以前我占他的床,他都会计较半天,此刻置换了位置,倒变得怡然自得起来。我问他干嘛去北京,他说:北京好阿,没你污染空气。我问他干嘛学医,他又说:学医好阿,回来正好治你脑残。气的我拿被子蒙住他的头,直到他求饶。

  饭桌上,大人们拿着酒杯一个劲的感叹时光飞逝,子女各个都长大成人,出息了,眼角不时还闪着泪花。玲姐也在和我们交流着大学经验和见闻,但是大半年没见,玲姐出落的更是秀丽了,一种知性美与由内散发的自信让人不得不称赞。

  大学生活实在丰富多彩,一下子写下高中的阴影,所有人都仿佛忘记了昨日的伤痛,立马开始了新的热血生活。社团阿、学生会阿、团委阿各种抢人活动拉开序幕,我在一群打了鸡血的大一新生中,找到了受欢迎程度同样不小的吉他社,交了入社费,填了个人资料,正式进入了社团。

  我经常在宿舍里录些自弹自唱的视频,然后整理剪辑好发到我、凯子和玲姐三个人专门的讨论组里,每次玲姐都会夸我唱的好听,弹吉他的样貌真帅,然后会把我的视频发到她的空间里,给朋友们看。这时候我总会有种小小的成就感和虚荣心被填满的满足感。而凯子总是冷嘲热讽,反正一般没好话,但是我也不在意他能说出啥好话来。

  我开始留起长发,像很多文艺青年,自诩格调一般。右耳上打了个耳洞,戴起了耳钉,穿着白衬衫,灰牛仔,回力鞋,背着吉他,拖着音响,架着麦在地铁口,在光谷广场人多的地方卖唱。

  大二下学期,我们筹备着要进行一场告别演出。因为其他成员此刻已经大四了,我们本就是因为兴趣爱好才走在一齐,谁又能因为兴趣而一向走下去呢。明天就要各奔东西,走前最后再痛快一回。

  结束后,我收到了玲姐的信息:我拖着我室友过来给你们捧场,你们唱的不错哦,现场都燃爆了,你也弹得很棒,帅呆了。你们一会儿还要聚餐吧,我和我室友就先走啦。

  “凯子,我问你,你姐姐那时候明明说喜欢的是琵琶,你为啥跟我说是吉他?”

  “还有,你为啥要跟你姐说我喜欢她,你知不明白我刚才跟你姐告白,你姐还笑我,憋了这么久最后忍不住啦?”

  “你、你、你个龟孙子,过年你敢回来,回来我就打的你跪下来叫爸爸!”

  好吧,这段关于暗恋的故事到这也就差不多了,故事的结尾吧,就是一个傻子赌气的弹着吉他从长江大桥这头一向走到那头,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,直到把弦给弹断了,才抱着吉他坐在桥上哭。

  我想那大概是我青春最荒唐却又最刻骨铭心的一刻吧。

大学生活文章上一篇 
 下一篇细微之处藏真情

相关文章